评论员文章

众所周知，大侠胡斐一生中先后经历过4位女子，这4位女子分别是马春花、袁紫衣、程灵素、苗若兰。

(资料图)

其中，马春花是胡斐第1个喜欢的女子，也是胡斐一直以来的暗恋对象，胡斐和马春花相识时年纪仅13岁左右，处于情窦初开的年龄，于男女之间的感情是一种朦胧的状态。

苗若兰是胡斐最后的归宿，当时胡斐已经由当年的小平斐成长为一代大侠雪山飞狐，胡斐的感情经历更是已经经历过袁紫衣和程灵素两人的洗礼。

在遇到苗若兰之前，胡斐人生中最重要的人当属袁紫衣和程灵素。

袁紫衣和程灵素在胡斐心中，永远各自占着一席之地。

一、胡斐和袁紫衣

胡斐和袁紫衣身世都很是不幸，胡斐刚出生不久便父母双亡。

袁紫衣的父亲是大恶人凤天南，凤天南强暴了袁紫衣的母亲袁银姑。

袁银姑生下袁紫衣后历经波折，最后投奔于伪君子汤沛府上，结果又被汤沛强行霸占，最终袁银姑羞愤之下，上吊自尽。

袁紫衣则被峨眉派一位尼姑救走，并带到天山。

袁紫衣在天山跟随师父以及天池怪侠袁士霄和红花会群雄，学得一身盖世武功。

后来，袁紫衣到中原找凤天南和汤沛为母亲报仇。

途中，遇到胡斐，袁紫衣容貌绝美，性格灵动，胡斐初见袁紫衣就为其所深深吸引。

胡斐早已看清来人（袁紫衣）是个妙龄少女，但见她身穿紫衣，身材苗条……一张瓜子脸，双眉修长，眼大嘴小，姿形秀丽，容光照人。

——《飞狐外传》第六回

两人一番接触之后，彼此都喜欢上对方。

不过，两人之间也有一个很大的矛盾，那便是胡斐要杀死袁紫衣的父亲大恶人凤天南，而袁紫衣虽然也要找凤天南报仇，但是却因师父之命，要先救自己的父亲凤天南三次，因为凤天南虽然作恶多端，但毕竟和袁紫衣有血缘关系。

袁紫衣第一次救凤天南是在佛山，第二次是在湘妃庙，第三次是在京城。

在湘妃庙中，袁紫衣第二次从胡斐手下救走凤天南，两人大吵一场，随即分道扬镳。

袁紫衣虽然不在胡斐身边，但是胡斐无时无刻不想着袁紫衣那靓丽的身影。

二、胡斐和程灵素

在和袁紫衣分别之后，胡斐遇到了程灵素，当时苗人凤眼睛被田归农使奸计毒瞎，胡斐到药王谷找毒手药王去治苗人凤的眼睛。

在药王谷，胡斐没有找到毒手药王，因为毒手药王已经死了。

不过，胡斐遇到了最懂他的人，那便是程灵素。

程灵素有着最绝顶的智慧，她心思缜密，论智谋，金庸笔下再也找不到第2个女子能比得上她，即便黄蓉赵敏这样高智商的女子，在程灵素面前，也要略逊半分。

程灵素没有袁紫衣那样的倾世容颜，她身躯弱小，脸色微微发黄，似乎营养不良，十六七岁的年纪，看上去却只有十四五岁。

见她（程灵素）除一双眼睛外，容貌却也平平，肌肤枯黄，脸有菜色，似乎终年吃不饱饭似的，头发也黄稀干枯，双肩如削，身材瘦小，显是穷村贫女，自幼便少了滋养。一身荆钗布裙，衣衫甚是干净齐整，浆洗得不染丝毫尘土泥污。她相貌似乎已有十六七岁，身形却如是个十四五岁的幼女。

——《飞狐外传》第九回

当然，程灵素虽不算袁紫衣那样的大美女，但也生得颇为秀气。

程灵素没有绝世容颜，却有着一颗善良的心，她用毒之术天下无双，有着弹指间灭掉任何一个她看不顺眼的人的能力，却在生前未杀一人。

相比于袁紫衣，程灵素的身世更加不幸，她不仅无父无母，连师门也惨遭不幸。

师父毒手药王去世之后，他的大师兄慕容景岳、二师兄姜铁山、三师姐薛鹊，以及师叔石万嗔都总是想害她，因为她身上有毒手药王留给她的药王神篇，师门中人都想得到药王神篇。

程灵素最为不幸的是，她把胡斐当成她的全部，可是胡斐却心里一直想的都是袁紫衣。

三、意难平

1、异姓兄妹

胡斐也一度想过要和程灵素一起厮守终身，过平平安安的日子。

见程灵素稍施脂粉，容貌虽不算美，却也颇觉俏丽，（胡斐）突然心中一动：“倘若我娶了她为妻，在这里过些太平日子，那是一生中从未享过的福气。袁姑娘虽比她可爱得多，但她不断跟我作对，显是凤天南这大恶霸的死党。况且第一，她未必肯嫁我。第二，就算嫁了我，整天打打杀杀、吵吵闹闹，而程姑娘却对我那么好，在一起有趣得多。

——《飞狐外传》第十二回

这里，我们发现，胡斐心里确实动过娶程灵素为妻的想法，但是这种想法立马随着袁紫衣在胡斐脑海中的出现而转瞬即逝，也就是说程灵素永远是胡斐的第二选择。

后来，胡斐做出一个决定，那便是与程灵素结为兄妹，当时程灵素脸都白了。

（胡斐）说道：“你我都没父母亲人，我想跟你结拜为兄妹，你说好么？”程灵素的脸颊霎时间变为苍白。

——《飞狐外传》第十二回

程灵素与胡斐结拜之后，依然心里装着胡斐，平日里衣食住行照顾着胡斐，胡斐心里想的事情，她都清楚，她知道胡斐一直惦记着袁紫衣，但是依然默默的守护着胡斐。

2、程灵素的心声

之后，在京城，袁紫衣终于出现，她第3次救下父亲凤天南。

胡斐见到袁紫衣后，激动不已，两人相谈甚欢，一旁的程灵素则是默默地听着二人各自诉说衷肠。

程灵素心知肚明胡斐最喜欢的人是袁紫衣，但是她自己依然如同往常一样喜欢胡斐。

在胡斐和袁紫衣面前，程灵素曾含蓄地表达过自己的心声，那便是她愿意和袁紫衣一起嫁给胡斐，一起照顾胡大哥。

程灵素从怀中取出那只玉凤，说道：“袁姊姊，你跟我大哥之间的误会也说明白啦，这只玉凤还是你拿着。要不然，两只凤凰都给了我大哥。”

袁紫衣一怔，低声道：“要不然，两只凤凰都给了我大哥！”

程灵素最后结局非常的凄凉，她和胡斐一起被慕容景岳、薛鹊和石万嗔围攻，当时胡斐不小心中了石万嗔所下三种混合在一起的剧毒，无药可解，程灵素焦急万分，最终她用嘴替胡斐吸出了毒液，而她自己则毒发身亡死在胡斐身旁。

临死前，程灵素还在为胡斐考虑，她告诉胡斐当初胡一刀所中的毒很可能就是她师叔石万嗔和田归农一起下的，苗人凤并不是害死胡一刀的凶手。

程灵素死后，慕容景岳、薛鹊和石万嗔想弄死胡斐，结果程灵素早已算好一切，她在胡斐身旁布下了毒阵，慕容景岳和薛鹊都身中七心海棠的剧毒而死，石万嗔则眼睛被毒瞎。

程灵素算准了一切，可是她却没有算准胡斐的心，她爱胡斐爱得那么的卑微，她甚至愿意和袁紫衣一起共同服侍胡斐，最后更是为胡斐献出自己的生命。

可是胡斐却一直不懂程灵素的真心，直到程灵素死在胡斐面前，他才明白程灵素得好，但是一切都晚了。

在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胡斐）心中思潮起伏，想起了许许多多事情。程灵素的一言一语，一颦一笑，当时漫不在意，此刻追忆起来，其中所含的柔情蜜意，才清清楚楚地显现出来。

小妹子对情郎——恩情深，

你莫负了妹子——一段情，

你见了她面时——要待她好，

你不见她面时——天天要十七八遍挂在心！

王铁匠那首情歌，似乎又在耳边缠绕，“我要待她好，可是……可是……她已经死了。她活着的时候，我没待她好，我天天十七八遍挂在心上的，是另一个姑娘。”

——《飞狐外传》第二十回

程灵素是最懂胡斐的人，是最爱胡斐的人，是爱胡斐爱得毫无保留的人，是愿意为胡斐奉献一切的人，胡斐对于程灵素来讲，就是她的全世界。

程灵素的结局，实在催人泪下，让人意难平。

纵观金庸武侠世界，真正读了让人落泪的情节，莫过于程灵素之死，这么好的姑娘，上哪儿找啊。

四、胡斐为什么喜欢袁紫衣不喜欢程灵素？

程灵素死后，胡斐把程灵素葬在父母胡一刀夫妇的坟墓附近。

当时，袁紫衣以尼姑圆性的身份再次出现，胡斐心里依然希望袁紫衣能和他白头偕老。

袁紫衣曾答应过师父，要一辈子与青灯古佛相伴。

胡斐跟袁紫衣说要和她一起去见她师父，请求她师父允许她还俗，两人一起长相厮守。

胡斐心中如沸，再也不顾忌什么，大声道：“袁姑娘，我对你的一片真心，你也决非不知。你又何必枉然自苦？我跟你一同去裏告尊师，求她老人家准许你还俗，不做尼姑了。你我天长地久，永相厮守，岂不是好？”

——《飞狐外传》第二十回

如果袁紫衣愿意和胡斐一起去见她师父的话，袁紫衣师父应该会同意她还俗的，因为袁紫衣师父曾告诉袁紫衣凤天南虽然作恶多端，但是毕竟是她父亲，袁紫衣如果要为母亲报仇，也得先救父亲凤天南三次，这样她弑父的罪孽才会更轻，可见袁紫衣的师父本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袁紫衣最后没有和胡斐一起，她闯入胡斐的世界，占据胡斐的内心，最终却又离胡斐而去。

总的来说，胡斐心中最喜欢的人是袁紫衣，而程灵素在胡斐心中一直都是第二选择。

为什么胡斐喜欢袁紫衣，却不那么喜欢程灵素呢？

这个我们来看看郭襄40岁悟透的4句话就清楚了。

1、郭襄40岁悟透的4句话

郭襄16那年，在风陵渡口，初次遇到杨过，便爱上杨过。

后来，在华山之巅，杨过与小龙女携手隐退江湖，郭襄四处寻找杨过，3年之后，郭襄19岁，她去嵩山寻找杨过，在嵩山少林寺，遇到张三丰的师父觉远大师。

当时觉远大师念了一段经文：

正出神间，忽听得碑林旁树丛后传出一阵铁链当啷之声，一人（觉远大师）诵念佛经：“……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郭襄听了这四句偈言，不由得痴了，心中默默念道：“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只听得铁链拖地和念佛之声渐渐远去。

郭襄低声道：“我要问他，如何方能离于爱，如何能无忧无怖？”

——《倚天屠龙记》第一回

觉远大师念诵的四句偈言，郭襄听后相当长一段时间里，都在苦苦思索其中真谛，后来到郭襄40岁那年，她终于悟透了，她不再执迷于寻找杨过，放下了心中的执念。

其后，郭襄在峨眉山出家为尼，开创峨眉派，真正做到了“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2、袁紫衣最后留给胡斐的话

郭襄到40岁才参悟透的那4句话，后来袁紫衣在和胡斐告别时，也说了同样的话。

圆性（袁紫衣）含泪道：“胡大哥，不成的……我见到你是我命苦，不见你，我仍然命苦……”她跪倒在地，双手合十，轻念佛偈：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

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念诵时泪如雨下，念毕，悄然上马，缓步西去。

——《飞狐外传》第二十回

这里，袁紫衣显然没有达到郭襄40岁时的境界，否则她在念诵这段佛偈时，也不会流泪，她心里是喜欢胡斐的，但是她又缺乏和胡斐继续走下去的勇气，同时她内心多少也有些觉得对不起程灵素，因此最后她选择缓步西去。

说到这里，我们再来看，胡斐为什么喜欢袁紫衣，却没那么喜欢程灵素。

其中原因不就是因为“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么，袁紫衣对胡斐若即若离，胡斐喜欢袁紫衣，因此总是担忧袁紫衣生他的气，总是害怕袁紫衣离开他。

与袁紫衣不同，程灵素时时刻刻陪伴在胡斐身边，把胡斐照顾得好好地，主要胡斐不赶她走，她一定不会离开胡斐。

胡斐身在福中不知福，程灵素活着的时候，胡斐无动于衷，最后程灵素为救胡斐而死，胡斐才念及程灵素的好。

胡斐对于袁紫衣，是由爱生忧，由爱生怖，对于程灵素，在其生前是无忧亦无怖，在其身后才因知其好而生忧又生怖，可惜一切都迟了，世上再无程灵素。

3、金庸为程灵素呐喊

对于程灵素的命运，人们都很痛惜，都觉得这么好的姑娘，命运不应该如此悲惨。

金庸作为作者，他本人在飞狐外传的后记中，也替程灵素感到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