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与友人聊天之际,忽然冒出了一句看似理所应当的问题:“你那边应该也暖和了吧?”
友人不解:“这才什么时候呀?当然很冷!”
这才发现身居深圳久了,早就忘了还有需要裹得如同粽子一般的季节。人还真是健忘的。明明自己苦沪上冬日无孔不入的寒风久矣,如今不过堪堪2年,便老道的好似一个土生土长的深圳人,在这年头的时节,着一件短袖就敢出门。
这或也可以套上所谓的由俭入奢易。
说来有趣,身边同事听闻我迁申户换深户的举动,俱是一幅不可思议的表情,震惊过后也常将此事拿来调笑,称我是开了先河的第一人。
其实决定本身并不难做。难的只是离家的远行。而如今回头来看,这般轻易地入乡随俗,似乎一切都顺理成章:包括这常年明媚的日头,带着潮气的海风,四季常绿的行道……似乎从登上那班从上海飞往深圳航班的那一刻起,我就跟自己做了切割,随着义无反顾前行的自己,将过往那些诸如糟糕的空气、狭窄的空间、阴冷的冬天,都尽数丢在了上海。
这一切听起来都还不错,以全新的面貌迎接新生,这有什么不对的么?
不对,还有我留在老家的父母。
跟母亲一次视频时,我告诉她今年过年,一方面因还有工作,一方面疫情仍不明朗,我就不回家了。母亲笑着同我说没事,如今手机视频方便,不用跑来跑去。
我也笑着应和。可说着说着,我便泣不成声。两年间,我见到父母的日子,不过短短三两日罢了。父母嘴上虽是说不介怀,可我记得上回我不打招呼出现在她面前时,他俩欢喜的模样。而距离那次母亲的笑容,又已过去9个多月了。
有时我会感慨自己怎么就被生活推到了如今的地方,这些新认识的同事、朋友,甚至有些是从前与我绝不会有交集的玩音乐的人们,犹如Roguelike游戏中的宝箱,在不确定的世界里给了我莫大的惊喜,可我总会不自觉地想回到原点去看看,那个一成不变的情感的寄托站里,有着最单纯的思念和眷恋。
爸妈,我想你们。新年快乐!年后我一定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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