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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谈民俗恐怖】《咒》的剧情预测与艺术解析
来源:哔哩哔哩作者:洞察网2022-03-28 14:53:47

一、恐怖先导

喜爱恐怖片的读者,应该也注意到台湾省的恐怖电影开始朝着民俗志异与乡野怪谈的方向发展了吧。

无论是都市传说《红衣小女孩》、后续外传《人面鱼》、彰化沿海民俗“送肉粽”的《粽邪》、还是校园恐怖景点的《女鬼桥》,抑或是东北部龙三角的《噩兆》,不同题材都展现出台式恐怖片的独特魅力。

而这次《咒》也不例外,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给观众带来一段崭新的惊悚体验。

这次采用了沉浸式“伪纪录片”手法,但这类手法本身已不新鲜,借由新的拍摄技术或特效,运用更多不同的影像媒介,都能使其达到让观众身历其境之感。

《咒》在这方面的逻辑可以说是极具巧思,不同的叙事视角,透过后设的拼贴手段,流畅地展现了高超的“幻术”。

事实上,由于不是顺叙法及旁观角度,要做到并不是一件容易事,必须思考故事对观众如何做到绝对陌生且未知,而如何将之设计成勾动人心的悬念。

最终透过“脑补”,形成一张惊悚的故事网络,导演逻辑非常清楚,本片执行精准,令人惊艳。

由于受到黑暗力量的侵蚀,如剧中台词“这个神明,当你知道的越多,就越不幸……”,所谓的祝福“火佛修一,心萨呒哞“,最终反转成惊人的结果。

导演表示,无论是恐惧或是咒语,希望达到像是病毒般的传播,观众身心出现病征,而观众则在感官上达到“中毒”的现象。

这种病毒传播的概念,与《午夜凶铃》用录影带的方式,看过的人都会心肌梗塞而亡的方式相似,透过感染、复制、传染步骤,达到恐惧的最大值。

而《咒》在此概念下,发展出了新的恐惧结构,在故事结尾时,揭晓了整部电影主旨——对观众下咒。

二、艺术略谈

影片中由蔡亘晏饰演的女主角若男是一位单亲妈妈,在成功治愈困扰多年的心理疾病之后,她回去将先前暂时放在寄养家庭的女儿朵朵,接回家一起住。

面对许久未见到的女儿,若男下定决心想当个好妈妈,为朵朵打造一个能够安心成长的家,并开始拿着摄像机拍摄日常生活,为母女俩留下未来得以回味的美好回忆。

 铺垫下了必须记录与女儿一同展开的新生活这个条件,因此主角若男几乎走到哪里都会拿着摄像机便显得合理。

而且就算没办法手持也会将它放在旁边拍摄,也会要求女儿朵朵要养成记录的习惯,连她随身携带的兔子玩偶里也藏着一架摄像机。

而这项举动也提供了《咒》这部电影许多素材,让观众得以透过这些主观视角或在一旁侧拍的图像画面,清楚看见这对母女俩后续即将经历的恐怖事件,更好地带入观众心理。

起初,若男和女儿的互动相当正常,即使朵朵几乎没有对妈妈的记忆,母女俩也相处得十分融洽,感情逐渐变得紧密。

然而即使《咒》女主角若男极力想要跟女儿过着正常的生活但直到某天,朵朵要妈妈帮忙赶走天花板上的“坏坏”之后,若男内心深处的创伤阴影又再度袭来,带着她重回那个最不想回忆起的梦魇。

《咒》采用今昔交错的叙事方式,在若男跟女儿的日常生活中,穿插她六年前跟男友等人组成专门破除闹鬼谣言的图像团队,前往他家族的神秘禁地拍片探险的过程。

不信邪的她们当时为了揭开仪式的秘密,触怒了沉睡的邪灵,最终男友当场猝死,其他人也接二连三地死于非命,唯一生还的只有因为受伤而在门口等待的若男。

在那之后《咒》女主角若男精神濒临崩溃,必须强制接受治疗,被迫跟女儿分离。

而六年过去,原本以为若男状况已经逐渐好转,争取到朵朵的抚养权,能够善尽母亲的职责,让她能够在正常的家庭环境中安心成长,但随着当年仪式的符号重新出现,女儿成为邪灵找上门诅咒的目标,也使得两人看似趋于稳定的生活开始急转直下。

其中从朵朵在夜里看见躲藏在天花板上的灵体、有时会突然变一个人、跟空无一人的空地对话、在学校情绪失控攻击其他同学,到情况进一步恶化,昏迷失去意识,身体出现黑斑脓疮,以及像是蜂窝般的恐怖伤口。

诸多不正常现象都让女主角若男感到担忧焦虑,为了拯救心爱的女儿,被迫去面对内心的深层恐惧,重新回到六年前的那个禁地,调查诅咒的秘密。

毫无疑问,《咒》绝对是近年少有值得期待的国产恐怖电影,即使全片几乎没有鬼怪出现,但除了有着《招魂》里孩子遭到鬼怪附身的骇人样貌那样之外,也像引起一阵讨论话题的《灵媒》,围绕在女主角若男身边,透过许多她拍摄的第一人称视角的图像画面,发挥出“类伪纪录片”电影的优势。

从六年前的探险到现今女儿遭诅咒的恶梦,呈现出许多让人难以直视,忍不住坞起眼睛的可怕景象。

因此《咒》这部电影最迷人的地方,就在于将传统的恐怖类型相互融合,并加以变化,开创出一条全新的道路。

无论是打从电影开场以来,许多片段都在叙事、美术场景和配乐所塑造出来的毛骨悚然氛围之下,给观众带来身历其境的沉浸式恐怖。

三、真实改编与神像“原型”

就我个人而言,一直都觉得《咒》这类型电影最让人害怕的不是跳出来吓人的鬼怪,而是观众再将自己带入角色之后,看着原本活泼可爱的孩子突然变得陌生失常,自己却无能为力的焦虑恐惧。

因此电影最终在邪灵的诅咒实在难以对抗的情况下,以对观众来说恶意满满的结局来收尾,也跟《咒》整部片的呈现手法互相搭配,赋予电影一股让人感到新鲜的独特气质。

根据电影《咒》改编自高雄真实事件的设定,片中邪灵是名为“大黑佛母”的诅咒之神,从东南亚经过云南,辗转传来到台湾,而陈家将“大黑佛母”当作是神来信奉,靠着他的诅咒力量来谋生,结果后来因为无法压制,导致诅咒反噬到自己身上。

电影改编自2005年高雄吴姓一家六口的离奇命案。吴姓夫妻住在高雄鼓山区,育有四个子女,全家人都十分迷信,然而小女儿突然在二月时起乩,并宣称自己是被三太子给附身。

三月开始全家跟着一起起乩,并宣称自己被玉皇大帝、观世音、七仙女等神仙给附身,一家六口更是会相互痛殴摧残,这段期间他们更是不吃不喝,为了就是要驱邪避凶,只要饿了或渴了,仅食用自己的粪便尿液,一直到4月9日大女儿暴毙身亡事件才曝光,经过法医的验尸后发现,大女儿的死因是被活活饿死。

而后笔者查询到的资料就众说纷纭了,但科学上最说得通的解释,笔者认同是集体癔症,不过这个例子应该属于比较极端化的。

至于其中邪神“大黑佛母”的原型笔者查询后发现原型有二:

9       一、摩利支天,二十四诸天之一。在佛教中为毗卢遮那佛的化身,有隐形自在的大神通力。印度教中猪首人身的光明女神,为藏传佛教吸纳,变为三面八臂的独特造型,兼有除障及予乐的双重神职。

据说是隐身和消灾的保护神,具有极大的威力,在上掌管三十六天罡星,在下掌管七十二地煞星。此外二十八宿皆为其所管。具备隐形自在的大神通力,能救芸芸众生于危难水火之中。

在佛寺的造像为一天女形象,手执莲花,头顶宝塔,坐在金色的猪身上,周围还环绕着一群猪。此菩萨在道教里称为斗姥元君,为道教的先天大神,其大儿子和二儿子是“四御”中的“勾陈大帝”和“紫微大帝”,其余七个儿子就是“北斗七星君”。北斗七星分别掌管着所有人的生辰。

二、摩诃迦罗(梵文:Mahākāla),又意译为大黑、大时、大黑神或大黑天神等,或者直接音译为摩诃迦罗、莫诃哥罗、玛哈嘎拉等名称。

该神本是婆罗门教湿婆(即大自在天)的化身,后为佛教吸收而成为佛教的护法神,特别是在密宗中大黑天是重要的护法神,是专治疾病之医神与财富之神。

藏密认为大黑天是毗卢遮那佛(或称为大日如来)降魔时呈现出的忿怒相。有六臂、四臂、二臂玛哈嘎拉三种。

云南大黑天信仰十分盛行,至今许多地方仍有供奉大黑天的土主庙。云南大黑天信仰从何处而传来,诸家说法不一。有学者认为应来自印度,也有说源于中原的,还有主张由西藏传入的。

因此从笔者个人观点来看, 第二更接近电影的原型,或者更接近应当是二者的结合。

为了将邪恶力量分摊,发明出“火佛修一,心萨呒哞(wu ma)”这句我们在《咒》整部电影里不断听见的咒语。

到头来“火佛修一,心萨呒哞”这句表面听起来像是阿弥陀佛的祈福话,真正思其实是“自愿把名字奉献出去”,分担陈家世代背负大黑佛母施予的诅咒。

因此《咒》整部电影讲述的其实是母亲对女儿的爱。不管怎样都希望孩子能够开心、平平安安地长大,就算是牺牲自己的生命,甚至是诅咒全世界也在所不惜。

因此在导演柯孟融的整体概念和设计之下,《咒》片头告诉我们“祝福“的重要,不管是摩天轮旋转和火车行驶的方向,你脑袋怎么想,就能够凭我们的意志去加以控制,不仅为后续剧情作出铺陈,也透过女主角若男希望大家必须相信我们能用意念为自己带来好的结果,让观众通过怀疑和估计,把自己误导,根本不会这么一位爱女儿的母亲认为的另一个方向。

女儿朵朵真的是被邪灵给诅咒了吗?难道一切的缘由,不是因为若男还无法放下创伤,内心疑神疑鬼,自己骗自己所造成的吗?

只不过这些不正常,实际上却也是若男为了观众对于咒语的焦点所设下的陷井。所以才说《咒》不愧是一部恶意满满的电影。

四、整合赏  

《咒》应当是能在影史留名的恐怖片了,以充满神秘感的民俗作为题材,在导演独特的创意巧思之下,让人无法预测后续发展的剧情、全片充满主观带入感的叙事呈现手法。

搭配上几乎无可挑剔的音效配乐与美术场景设计,都让整部电影有着很成功的气氛塑造,观影过程中压力极大,全程都处于非常紧绷的状态。笔者觉得这就是许多传统恐怖片无法到达的境界程度吧,《咒》无疑是一部全方位的恐怖电影。

可以说导演柯孟融在故弄玄虚,但不可否认在观众理解女主角若男的真正动机,发现一切事出有因之后,不仅给能人带来看完电影也挥之不去的深层恐惧,甚至最终还流露出一股完全不煽情,却依旧能让人感动到深刻的亲情,值得给予高度肯定。

[责任编辑:linlin]

标签: 藏传佛教 一家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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