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总要围绕着一种对人生根本价值的认识来构建自己的故事——什么东西值得人们去为它而生、为它而死?什么样的追求是愚蠢的?正义和真理的意义是什么?
—— 【美】罗伯特·麦基《故事:材质、结构、风格和银幕剧作的原理》
故事的根本,是“矛盾冲突”。
大手笔的制作、炫酷华丽的转场、冲击感极强的分镜、童话风的画面和人物、优秀的OP和ED……这些buff叠加起来,也没能拯救《国王排名》令人迷惑的剧情走向。
随着《国王排名》的完结,去年十月近满分的高分也一路狂跌,变成现在满屏的“我不李姐”。
为什么“李姐”在这部作品——尤其是后半部分——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PART I 作家和故事艺术无论是刻板故事还是奇观故事的作者,事实上所有的作家,都必须明白故事与生活的关系:故事是生活的比喻。
一开始,《国王排名》就给我们带来了一则既有童话寓意、又有现实寓意的小故事:
造型奇特的“影之一族”卡克,在流浪途中遇到了善良的大王子波吉。前者为了生存,做了一直以来在做的事情——打劫。发现波吉的王室身份,再加上波吉耳不能听、口不能言,卡克十分高兴,觉得遇到了软柿子可以捏,开始变本加厉打劫波吉。
但次数多了,卡克也变得有些心虚。他跟随波吉,发现后者因为衣服被打劫走为人耻笑、被母后训斥,种种委屈之下,在房间偷偷抹泪,最后接着以笑容示人。于是,卡克被打动了。
开篇完美呈现了令人动容的场景,融合《国王的新衣》《拇指姑娘》《巨人的花园》《白雪公主》等诸多童话要素,讲述着残疾人和成年人的心酸苦楚。
作者似乎要以童话夸张有趣的笔触,讲述悲戚黑暗的故事,这很好地吊起了观众的胃口。
故事是作者想要传达“真理”的手段,是生活艺术化的表现。
结合作者本身的故事设定,“国王排名”,是根据国王个人战斗能力进行的排名。
与这个设定相冲突的,有两个方面:
虚拟层面上,大王子、王位继承者波吉,在开头很明显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战五渣,根本没有办法继承父亲伯斯王的排名;
现实层面上,国王的排名不能仅仅依靠国王个人的能力来排名,更不能只看国王的战斗力;排名需要看国家的强大程度、百姓的富裕和幸福程度;而国王,是为了让一国人民更好地生活而存在的。
因此,观众可以结合作品的名称——“国王排名”——来合理推测整个故事的两个走向:
波吉从弱小,到渐渐强大,最终成功登上国王排名榜第一;
波吉放弃了“变强”,专注于学习国家治理,成为现实意义上“伟大的国王”;最后以一己之力改变了国王排名的评判标准,全世界的国王的思路也跟着转变,即从注重个人战斗力,到注重百姓幸福转变。
于是,作者想要通过作品传达的“真理”,也拥有以下两种可能的思路:
残疾也好,弱小也罢,都不会妨碍我们成为强大的人;
个人的强大并不能代表集体的强大,集体的幸福才是我们应该追求的终极目标。
整个作品应该有作者想要传达的核心“真理”。实际发生的事件只是事实,而不是真理。真理是我们对实际发生的事件进行思考后的想法。作者可以讲述各种各样的“事实”,但最终目的,一定是将我们导向作者一开始就设定好的核心“真理”。
但是纵观《国王排名》,作者究竟想要传达什么?
弱小者也能成为强大的人?——不是。在故事后面的发展中,我们知道正是因为夺取了波吉本身的力量,伯斯王才能拥有无比强大的战斗力。也就是说,波吉本身就是能变成白天鹅的丑小鸭,他之所以能“变强”是因为他本身就很强。
集体的幸福才是我们应该追求的终极目的?——不是。最后城中一片混乱,只有平民百姓受伤,而主角团全员存活,连魔兽都几乎毫发无损地回了魔界。
人性的复杂?——有可能。但这个复杂程度真的让人一言难尽。人性的复杂根本上来说是趋利避害的体现,而不是为了复杂而复杂。关于这一点,会在之后的Part详细讲述。
善良是人类必备的美好品质?——有可能。但是我觉得剧中所表现的不是善良,而是蠢。没有锋芒的善良只会造成更大的灾祸,看看米兰乔妈妈,就是非常典型的损人不利己。作为成年人,我个人无法苟同这种善良,也不建议未成年人学习模仿。
要宽恕犯了错但悔改的人?——有可能,但真的很扯。这一条和上一条是一样的,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有可能。但是那些受伤的百姓呢?被毁的房屋呢?没做坏事、只是出来买个菜就被杀掉的魔族呢?就不管了吗?
另外,以上除了前两条之外,按理来说都不能作为作者想要传达的主要内容。
核心的“真理”要紧紧咬住故事,故事也要紧扣住核心“真理”;在这个基础上,故事可以稍微顺带一些其他“真理”;但也只能浅尝辄止,不可过多,否则会偏离核心,让观众产生迷惑。
反观作者,大概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传达什么:每一个“真理”都浅尝辄止,先用人物建立起来,再用人物的举动和结局推翻,整篇故事看下来,完全抓不住核心“真理”。
故事衰竭的最终原因是深层的。
小结:
李姐很忙,是因为作者从头到尾都没有明确要传达的核心“真理”。
PART II 故事诸要素李姐很忙之一:故事类型一个讲得美妙的故事犹如一部交响乐,其结构、背景、人物、类型和思想融合为一个天衣无缝的统一体。要想找到它们的和谐,作家必须研究故事诸要素,把它们当成一个管弦乐队的各种乐器——先逐一精通,再整体合奏。
从作者偏向童话故事的画风来看,大概有两种路线可以走:
子供向童话:不需要太多“人性复杂”的设计,正派永远是正派,反派永远是反派;人物的行为可以天马行空甚至不合逻辑,但一定要契合主线内容;一定是大团圆的圆满结局,且圆满结局只能在正派主角团中存在——迪〇尼的故事塑造就是非常成功的例子。
成年人童话:人物的设计会更加复杂,不存在真正的“正派”与“反派”;人物的行为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必须符合理性的思维逻辑;可以接受悲剧,也可以接受具有冲击力的场景,结局不可强行大圆满——郑渊洁的童话故事就是典型案例。
第一种路线的故事弧光,会专注于人物的成长。也就是说,故事整体会注重波吉个人的变强之路,矛盾冲突会尽可能小,故事辐射的范围也会集中在小孩子能够理解的范围,核心“真理”也会专注于第一部分所说的“即使弱小也能变强”。
第二种路线的故事弧光,会专注于社会意义层面。也就是说,故事整体会更加复杂,可能会安排更加黑暗的场景或结局,给观众更深层次的思考空间;矛盾冲突可能会很大,故事辐射的范围可能达到整个人类社会运转逻辑的范围,核心“真理”也大概会更加偏向专注第一部分所说的“追求集体的幸福而不是个人力量的强大”。
但是作者呢?
如果说作品的类型更偏向子供向童话,那么设计出令儿童迷惑的反派米兰乔,一开始是好人、中途变坏又重新变好的托马斯,及立场不明的伯斯王,是在干什么呢?做坏事的人没有受到惩罚,反而跟着一起大圆满;做好事的人早早领了盒饭,主角波吉最后还放弃了一直以来为之奋斗的王位;矛盾冲突甚至扩大到了“人”(可控力)和“神”(不可控力)之间——这是在干什么呢?
如果说作品类型更偏向成年人童话,那么设计出只有平民百姓和妈妈们受伤和死亡的世界、全员智商和逻辑掉线、无论正派反派都降智、黑暗了又没完全黑暗的故事线、所有人一起不明不白就大圆满的结局、矛盾冲突最后还是落在了波吉本身的选择上——又是在干什么呢?
两边都有倾向,却两头都不沾边,作者本身大概对自己的故事类型认知非常模糊,甚至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作品的受众群体是什么。
于是,李姐就挺忙的。
李姐很忙之二:人物设计人物性格真相在人处于压力之下做出选择时得到揭示——压力越大,揭示越深,其选择便越真实地体现了人物的本性。
无论主角还是配角,人物的行为一定要有足够的动机。
杀戮也好,拯救也罢,所有行为都必须建立在不得不这么做的基础上,如果不这么做,就会产生自身毁灭甚至更加严重的后果——这是就是剧作设计中,微观的矛盾冲突。
《国王排名》在人物设计上让李姐很忙:一方面想要体现人性的复杂;另一方面又无法给予人性复杂的合理解释,人物的行为似乎是“想到了,就这么做了,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正派还是反派,都拥有着有问必答的优良品质。
例子实在太多,如果逐一罗列,整篇文章会太长,读者会丧失阅读兴趣,且某谰自己也不想写这么长,就在分别只在两个方面各举出一个例子:
一、人物设计前后不符的硬伤
从一出场,作者就给冥府骑士团一个“征战无数”“令人闻风丧胆”的设定。
但实际上呢?
前有小队长无法碰到波吉一根毫毛,后有多玛斯一人团灭整个小队,到最后,连抓捕逃犯、阻止欧肯伤害平民百姓都做不到,除了一出场声势浩大的头衔之外,冥府骑士团究竟做到过什么符合设定的事呢?
整部剧下来,试问作者,冥府骑士团哪里“令人闻风丧胆”?
会流汗的面具吗?
二、人物行为没有具有说服力的动机
伯斯王为了让波吉和前王妃席娜能够安心地生活下去,停止了四处征战,不再纠结于排名。
但米兰乔仍固执地想让伯斯王成为国王排名第一,不惜组织魔物进攻伯斯王建立的国家,就是为了清除伯斯王的“前进障碍”。
为了一个小小的排名,让无辜之人惨死,是不折不扣反派的做风。
因为这样的目的,和为了达到目的产生的牺牲,是完全不对等的。
哪怕反派的经历再悲惨,杀害无辜平民的行为也不该被原谅。
但已经死亡的前王妃席娜是怎么做的呢?
前一秒她还在骂米兰乔是个“坏孩子”,想要揍她一顿;后一秒却开始感叹米兰乔“已经不能来到死者的世界”,说“我已经不恨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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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来到死者的世界”,是米兰乔做出不可饶恕行为的代价;更何况,这并不是什么值得让人唏嘘的事情;那些重伤前王妃的箭,难道就都不作数了吗?
“我只是失去生命;而她失去的,可是上天堂的权利啊。”
这是有多圣母,才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王妃”的身份并不是宽宏大量、无脑原谅,而是更加要赏罚分明,让善行者得到奖赏,让作恶者得到惩罚,建立合理的道德观,这样才能撑得起“母仪天下”,撑得起自己的威望和世人的信服。
不管做过多少恶,只要经历过悲惨,最后都能得到原谅,那所有身世悲惨的人都去作恶不就完了?更何况,米兰乔的妈妈才是更惨的那一个吧(即使是她自找的)?
于情,席娜不该原谅为了渺小的目的杀害自己和百姓的米兰乔;于理,前王妃不该赏罚不分明,无脑原谅作恶。
(更不要说戴达看了父亲和米兰乔的回忆之后,“深受感动”,决定要迎娶米兰乔,让作恶多端却不能上天堂的她“幸福”。)
人物的行为根本无法找到足够强有力的支撑点。
如果作者将影片分解为若干较小的次情节,其中每个故事都有一个单一主人公,其结果便会大大削弱大情节那种过山车般的动感力度。
不要把小角色写得比必要的更有趣味,从而导致虚假的预期。全体人物围绕明星,即主人公,旋转。配角是由中心人物所激发,旨在描画其复杂的维。
除此之外,《国王排名》还有一个硬伤,就是主角缺失。
波吉学成回国平息叛乱的情节中,充斥着大量的配角,尤其是反派的人物描写。这些描写就像在水时间,占用了大量的笔墨,不但将主角挤出了故事情节,甚至故事线也离主线越来越远。
一、配角描写
所有的配角描写,都有很明显的意图——洗白。
多玛斯对战冥府骑士团也好,阿匹斯帮助王妃希琳逃跑也罢,再加上大篇幅的米兰乔的人物经历,全都是为了让配角“更加立体”。
但是这样的“立体化”,对主线的推动有必要的推动作用吗?
能否让波吉的能力提升?又能否让波吉的国王排名提升?
答案是:不能。
让李姐很忙的原因非常简单粗暴:作者跑题了。
二、主角描写
明明拥有“聋哑人”这个非常有内容潜力的设定,波吉却只会“啊啊啊”和挥剑,全然成为了推动支线故事——平息动乱——的工具人;而主角本身设定的特点,也似乎渐渐被作者遗忘了。
学习的时间短,一下子成为战斗力天花板,这是爽文的套路,没什么问题;但是主角的战斗力提升,一定要为主线故事、主要矛盾、行为的主要压力服务:成为国王排名第一。
但是,波吉的战斗,对主线有多少推动作用呢?
与欧肯的战斗:结果是失败。最后伯斯王出场,用蛮力将欧肯一顿乱锤,塞进石头禁锢,才终于“战胜”了欧肯。这是在说伯斯王更强吗?波吉的成长,又体现在哪里了呢?
与伯斯王的战斗:结果是胜利。就算伯斯王没有放水,“战胜伯斯王,让他安心归西”,也是所有人都能料到的必然结局——这既没有给予人“爽文”的快感,又没有让波吉的国王排名上升。唯一的好处就是,让所有人明白了波吉的强大,波吉顺利成为国王,为排名上升铺路。
——但是最后,波吉放弃了王位,选择和卡克一起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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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排名”去哪了?
小结:
李姐很忙的原因之一,是作者对作品的定位模糊,对目标受众群体一直摇摆不定
李姐很忙的原因之二,是人物本身的内部矛盾冲突不够——从人设前后不符,到人物行为没有强有力的动机支撑
李姐很忙的原因之三,是主角缺失,和故事线跑题
PART III 故事设计原理设计情节是指在故事的危险地形上航行,当面临无数岔道时选择正确的航道。情节就是作者对事件的选择以及对其在时间中的设计。同样的问题,该包括什么?删减什么?什么在前?什么置后?必须对事件进行选择;作者的选择有好有坏,其结果便是情节。
整个作品应该有一个或一种核心的矛盾冲突,而故事的发展,全部都是为了解决这个或这种矛盾冲突;故事情节,也都是被这个或这种矛盾冲突推着前进的。
合格的剧作,应该紧紧围绕着主线展开故事,从整个剧作标题开始,作者就应该明白,自己想通过故事,传达什么样的“真理”。
既然以“国王排名”为题目,那就要咬住这个核心,所有的主线和支线都要服务于“国王排名”的主干,最终传达“国王排名”暗含的“真理”。
而作者呢?
我们来捋一下动画大体的故事走向(围绕主角波吉,罗列大概的主线,不涉及回忆篇章):
卡克和波吉的相遇:人物介绍、故事设定介绍。
伯斯王死后传位,戴达被拥立成新国王;波吉离开王国,踏上变强的道路:为了“国王排名”主线任务,两个人物不同的选择。
多玛斯背叛波吉,波吉误打误撞遇到德斯哈;戴达没能保住排名,被迫“子承父液”:主线任务,人物经历。
波吉拜师德斯帕,学习本领;伯斯王通过戴达复活:主线任务,变强之路。(到此为止,故事进行到一半,走向还算正常,接下来李姐就开始忙了。)
魔镜身份揭晓,米兰乔正式出场,放出魔界罪犯扰乱国家;波吉变强,回国平息骚乱:支线任务,人物经历。
波吉对战欧肯、伯斯王对战欧肯、波吉对战伯斯王(其中主角波吉的戏份大量减少甚至一整集都不出面,其他配角戏份占大部分):支线任务,人物经历。
戴达迎娶米兰乔,波吉当上国王:主线任务重新开始。
波吉放弃王位,戴达成为国王(没有镜头),波吉卡克踏上旅途(有可能要建立新国家):主线任务一中断,主线任务二开始,故事结束。
不难发现,李姐忙的主要原因,是故事走向脱离了主线,将重心转移到支线;同时,主角的存在感缺失,配角(尤其是反派米兰乔)角色存在感急剧上升,且配角本身不具备参与“国王排名”的资格,导致整个故事的核心缺失;最后主角放弃了国王身份,导致主线直接中断,虽然捞了一把主线,让主角踏上建立新国家的旅程,但并没有给出结果,主线一重新开始就直接结束了。
从整体的故事线来看,和上面的小结相同:
李姐很忙的原因,是作者没有把握好主要矛盾冲突,为了塑造人物而创作故事,直接脱离主线,严重跑题
PART IV 作家在工作反面人物塑造原理:主人公及其故事的智慧魅力和情感魄力,必须与对抗力量相适应。
什么东西将会使一个主人公变成一个完全充分展现与发展的、多层面的,并具有高度移情作用的人物?什么东西将会把一个没有生命力的剧本激活?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存在于故事的负面。
反对主人公的对抗力量越强大越复杂,人物和故事必定会发展得越充分。
反派,或反对力量,在整个作品中,具有不可或缺的决定作用。
这一点,我在评价《致不灭的你》的文章之中有详细的剖析,文章有点长,有剧透,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这篇文章:
反派是主角行动目的中的主要障碍,是正派人物的反面衬托。作品的立意和整体立场也可以由反派决定。
先不说《国王排名》有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反派,我们看一下,大家默认的反派——米兰乔的行为,能够反衬出什么故事呢?
米兰乔的根本目的,是让伯斯王成为国王排名第一,成为世界最强:这和波吉要成为国王排名第一的目的是有冲突的,这个设置是符合故事逻辑的,没毛病。
米兰乔的行为改变,即放弃“让伯斯王成为世界最强”:米兰乔的自我感动。除了卡克的“谢谢你”、席娜的“我已经不恨你了”以及戴达的“我要迎娶米兰乔为妻”,主角波吉完全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所以,这个反派是来干嘛的?主角波吉又在干嘛?
米兰乔放弃自己的目的之后,“成为国王排名第一”已经去掉了一个很大的阻碍。下面的发展,应该是波吉对阵更加强大的国王,争取在国王排名中上升名次。
后面的反派,就应该是“更加强大的国王/对手”。
但是,波吉放弃了王位。
放弃了。
弃了。
了。
……
这是在搞什么?!
难道成为国王排名第一最大的阻碍,不是前进路上强大的对手,而是好朋友卡克吗!
另外一个有可能的反派欧肯,打得主角波吉都看到了忘川河,最后还是被伯斯王打败的。
作为主角,波吉到底做了什么阻止反派行动的举动呢?
基本上可以说没有。
没有给主角添堵的反派的剧情,只能是味同嚼蜡的一帆风顺,甚至连最初的目的也会迷失:《国王排名》就是这样,为了塑造人物,直接丢失了故事主线,让所有人物的行为都变得令人迷惑。
最后的伏笔倒是稍微挽救了一下故事主线:
主角波吉和卡克踏上旅程,有“要建立新国家”“成为新国王”的目的
为了拯救最后也不知道找没找到头的弟弟欧肯,德斯哈接受了成为国王排名第一,向着“失去理智、变成疯子”的方向前进,同时也成为波吉成为国王排名第一的最大潜在阻碍
但是作为观众,大概已经PTSD了——别再有后续了吧。
小结:
李姐很忙的原因,是反派行为的自行缺失,以及主角阻止反派行动的缺失
总结《国王排名》在总体上,可以说是个“作者自己都不认识李姐”的作品。
没有想要传达的核心“真理”
没有明确给自己的作品定位
没有合理的人物行为
反派和主角行为双双缺失
没有始终坚持主线,甚至跑题
李姐很忙,原因大概就是以上几点。
参考书目:
【美】罗伯特·麦基《故事:材质、结构、风格和银幕剧作的原理》(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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