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云南有一个大户人家,姓王名寅,家有万贯之财,娶了一妻一妾。妻子生有一子,叫王猛,已经成人;妾生有一子,叫王宾,年纪尚小。王寅的妻子死得较早,就把家事托给长子王猛,故事就从王猛身上开始了。
(资料图)
(一)
且说王猛,天资聪颖,学业有成,平时与当地官员多有往来。如果真如此,便也是个佳话,但这王猛生性奸诈歹毒,自私自利,自从母亲去世之后,更觉得谁都对不起他,遇事待人非常刻薄。
父亲王寅年事已高,见王猛这个样子,恐怕要荒废家业,便经常教育他:我家的钱财,够你几世受用,你学业有成,后世必将发达,何须尖酸刻薄,到处得罪人呢?
听了父亲的话,王猛表面不敢反驳,但心里想道:我母亲已死,父亲肯定会偏向小妾与弟弟,表面上看是在规劝我,但谁知道他私下里给她们娘俩儿多少好处?分家产的时候,只有这些明面上的东西,弟弟又要分去几成,我岂不是要吃大亏?
为此,王猛更加变本加厉,就等父亲一咽气,便托人处置庶母和幼弟,到时这么大的一份家业,就都是自己的了。
过了几年,王寅去世了,王猛当家,不但不想给庶母和弟弟任何家产,还到他们的房内搜来搜去,竟然说是父亲生前给他们私藏了钱物,王猛对他们母子说:你们不拿出来父亲给的钱物,也休想从我这里分得一分。
这亲兄弟分家的事情,外人谁也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见他们兄弟二人吵闹,一直也没有个定论。
王猛此时已经有了两个儿子,仗着自己有钱有势,加之与官员交情好,便没把他们母子当回事。母子二人气愤不过,便一纸诉状,把王猛告到了官府。
王猛知道此事后,也是心里一惊,因为他知道本地的知县不是个省油的灯。
受理案子的这位知县大人,是祖籍四川资阳的一位官员,姓李,为人狡诈贪婪,凶暴残忍,是个只要给钱、什么事情都敢办的主儿,人送外号“李疯子”。
王猛心想:这位知府不好伺候,如果不用些人情,到时候判决家产一人一半,可就得不偿失了!
为此,王猛找到了平时交往不错的一位官员张生,让他从中搭桥,目的就是行贿李疯子。
张生答应替王猛办成此事,但说少不了500两银子,而且承诺,事情如若不成,银子如数退还。
王猛当时只能拿出300两现银,因为其他的来不及兑换,就拿了家里一套祖传金碗抵那200两银子,声称有了银子之后,再把金碗赎回来,而且还要求让李疯子给出了一张准赎的收据。
张生确实办事,随后便把王猛介绍给了李疯子,并把钱物当场进行了交割。李疯子见钱眼开,当场承诺一定办成此事。
王猛听后非常高兴,心想:自己只用了500两银子,便得到了这么大的一份家业,真是划算!
其实,在外人看来,王猛是假聪明,自以为得计,实际上他如果把这500两银子给了弟弟王宾母子,他们肯定也会感恩戴德,肯定不会与他争家产!
哪里还用把这么多银子便宜了外人,更可悲的事情还在后头呢。
(二)
可喜的是苍天有眼,正当李疯子要料理此案的时候,朝廷让他回京述职。
王猛得到消息后,立即去找张生,打听案子的事情。
张生回复:李大人说了,他这次回京最多一年半载,回来之后再办理此案,耐心等候就行了。
王猛无奈,只好等待。
谁知李疯子一去不返,原因是为官口碑太差,被革职了。李疯子没脸回云南,让人去接了家眷,自己先回资阳老家了。
王猛本就是个斤斤计较之人,听说自己的500两银子要打水漂,赶紧去找张生,而张生一推四六五,说:钱都已经给了李疯子,你去找他要啊,这种事情我也想不到呀!
如果王猛舍了这些银子,就当买个教训也就罢了,但他不是这种人,心里合计道:事情没办成,就应该把钱退回来,何况自己手里还有当时的收据。他如今不在位上,我也不必怕他,去他家里去讨,不敢说全要回来,至少把那对金碗要回来也行。
而且,王猛今年正好要赴京廷试,期间要路过四川成都,正好离资阳不远,到时可以拐个弯,顺便把银子讨回来,当做路上的盘缠也好!
王猛自认为算计的巧妙,便把此事藏在心中,连自己的妻儿也没有说。
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妥当后,王猛便带上四个家丁,走上了进京赶考之路。
一路上风餐露宿,非常辛苦,到得成都后,王猛心想:一路这么辛苦,正好到成都快活一番,而且还要顺便去下资阳,不如找个娼妓,耍上几天,顺便把行李在那儿寄存几天,岂不是个美事?
王猛把自己的心思和四个家丁说完后,听说有寻花问柳之事,四人皆非常高兴,一致赞成。
随后,他们便陪着王猛走到青楼市上,成都当时很繁华,五人很快看花了眼,其中一位老家丁提议,只是这样乱转不行,必须有个当地人引导才好。
正在这时,正好过来一个皮条客,知道他们五人的意图后,便攀谈了起来,听说王猛是云南过来的贡生,这位皮条客更是热情,问道:官人,喜欢什么样的?
王猛说:我自家年纪不小了,不喜欢那些孩子心性的,老成懂行得好些!
皮条客一听,说:正好此地有一位玉姐,三十上下年纪,待人热情周到。
于是便陪着王猛去找玉姐,这位玉姐果然名不虚传,没用几招儿,就把王猛迷得神魂颠倒。
王猛让人把行李都搬到玉姐这里,但毕竟带的银子有限,总感觉对不住玉姐。
因此,王猛就想去资阳把500两银子讨回来,哪怕是送给玉姐都行。临行前,他对玉姐说:我在资阳有一宗银子,今天去讨回来赠给你,当天就能回来!
玉姐说:你让仆人去讨就行,干嘛非要自己跑一趟?
王猛说:这宗银子必须我当面去讨,别人去了,肯定讨不回。
玉姐又问:多少银子?
王猛说:500多两。
玉姐听说这么多银子,而且答应是给自己的,也就不好阻拦,对他说:你可别取了银子不回来!
王猛说:放心吧,我的行李都还在你这放着呢!用不了一两天就回来了,你就等好吧!
王猛这样一个聪明人,就是栽在了一个“贪”字上,送给李疯子这种贪官的东西,哪还能要得回来!那无异于老虎嘴上拔毛、大象口里拔牙,简直是自讨苦吃。
(三)
且说李疯子罢官回乡之后,感到自己日暮途穷,在乡里更加张扬跋扈,天天在家算计,净干一些为非作歹的事情。
李疯子有个弟弟李二,家境颇为殷实,但与李疯子完全两种性格,见哥哥做恶,经常劝说他,李疯子非但不听劝,而且还打起了弟弟的主意。
李二知道哥哥心肠歹毒,未必会放过自己,家里也养了一些人看家护院,时时防备李疯子。
不巧的是,李二竟然病重不起,临死前把妻子、10岁的儿子,还有家奴叫到床前,嘱咐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大哥一直对我家虎视眈眈,我死后你们要小心照看孩子,否则我将死不瞑目。
李疯子见弟弟已死,心想:李二家里有一份殷实的家当,只留下一个黄毛小厮,若是杀了他,这家当就全是我的了。
有此心思后,李疯子老是想着暗中下手,但无奈李二家防备甚严,母子平时关门闭户,李疯子没有找到可乘之机。
李疯子见状,心想:我若用毒药杀了他,外人肯定怀疑是我干的,如果组织一伙人扮作强盗,劫了他家,我还能站出来说说公道话,没人会怀疑我。即使不能杀他,也可以把他的家当洗劫一空。
因为李疯子本来就养着一帮亡命之徒,平时专干一些偷盗抢劫之事,乡民都知道他的歹毒,官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此,在他眼里,抢劫自己的弟弟,也算是小事一桩。
一天,李疯子在家研究抢劫的事,突然外面来报,说是“云南贡生王猛求见”,李疯子听到这个名字,浑身不舒服,心想:我之前收了他500两银子,没替他办成事,收下银子确实理亏。但这到手的银子再送出去,也确实难啊!但他要是告官,虽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但毕竟牵扯精力!
李疯子叹道:管他呢,先见见再说!如果他不提此事,我倒可以好好接待他,如果他直说要银子,到时候再想办法。
两人见面后,免不了一番客气。
但李疯子说来说去,只是不提还银子的事情,王猛憋不住了,说道:前日家里有些琐事,曾给大人送过银子,以求周全。后来还没等操办完,您就回家了。本来不敢轻易来打扰,但是无奈进京缺少盘缠,还请大人能够还我这些银子,小人将感激不尽。
李疯子说:我在贵乡做的是父母官,何曾做这种贪赃枉法之事?你不会是被哪个无赖糊弄了吧,竟来诬陷我?
王猛见他不承认,认栽也就罢了,但他原本就是个贪财好色之人,心里着急,发狠说道:是我亲手在衙门交给你的,当时你还给我写了赎物的收据,难道您忘了吗?
李疯子见他还留着收据,便换作笑脸道:不好意思,是我忘记了。当时我的妻弟找我借钱,不得已将这笔钱打发了他。这钱确实该还,不过妻弟一直没还,且容我两天,凑足银两后还给你!
王猛见李疯子话软了,便接着说:当时我给了你两只金碗,那是祖传宝物,到时候务必一块儿还给我!
李疯子心想:既然是祖传宝物,谁让你轻易拿出来的!
嘴上却说道:一定还,一定还,回去等着吧!
(四)
其实,李疯子最先心里盘算,只要王猛不提金碗,他就给些盘缠打发他得了。但没想到王猛根本不留情面,这就惹得李疯子不爽了。李疯子平时就特别喜欢这对金碗,而且还给亲戚朋友炫耀过,哪能这么容易还给他?
所以,李疯子左思右想,便起了歹意,自己嘟囔了一句:一不做,二不休!他们是云南人,从家里出来,中途要了他们的性命,谁能知道?
李疯子随后叫了自己的管家,提前安排了下去,说晚上要给王猛和四个家仆接风。
王猛以为李疯子是好意,便带着四个家仆欣然赴约,在李疯子的盛情款待下,王猛5人吃了个大饱,醉得一塌糊涂。
李疯子看了一眼王猛等人的状态,对管家说:把他们送到花圃去,并做了一个“杀头”的手势。
说是花圃,其实是一座一千多亩的庄园,除了种花卖钱之外,主要用于日常接待,而且里面还养着一些亡命之徒。
王猛等人以为是送他们去休息,也没往深处想,到了地方,便倒头就睡。
过了一会儿,来了几个持刀庄客,上去一刀一个,结果了王猛五人的性命。然后把尸体拖出去,在花木茂盛的地方,挖了个坑,埋了进去。
可怜的王猛,本想着讨完债,继续回成都见心上人呢,哪里知道碰见这么一位活阎王,顷刻之间便丢了性命。
这件事过了一年有余,王猛妻子不见丈夫回家,更不见书信,便让两个儿子去打听父亲的下落,儿子们问遍去过京城的人,都说没有见到王猛,一家人非常奇怪。
王猛的两个儿子放心不下,便带上盘缠,开始了寻父之路。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这两个儿子到了成都后,也犯了他父亲的毛病,见了花花绿绿的世界,便也想做一些风月的事情,没想到一试果然不错,两人玩得有些忘乎所以,几乎把寻找父亲的事情都忘记了。
一天,有位玩家取笑他们说:听说你们云南来的,对老成的比较感兴趣?
大儿子说:这话怎么讲?
那位玩家说:去年来了个云南朋友,只要老成的,后来找了玉姐,两人打得火热,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两个儿子问:那个云南人叫什么?玉娘在哪?
那位玩家给他们指了个方向,让他们自己去找。
且说王猛走后,一开始玉娘还当回事儿惦记着,后来见他没有回来,也就渐渐忘记了。
一天,家里没客人,玉娘白天闭门睡觉,突然梦到王猛取银子回来了,两人正要叙温暖,却被敲门声惊醒,玉娘也没想到突然会做一个这样的梦。
玉娘开门一看,吃了一惊,以为王猛真回来了,没想到却是王猛的儿子,长得和王猛特别像。
王猛儿子问:大姐,听说有个云南朋友来过,请问是个什么样的人,叫什么?
玉姐说:有位老爷,云南过来的,说姓王,是个贡生,去京城赶考,在这里玩了几天,后来说去资阳要债,一两日就回来,可去了之后,一直就没有回来!
王猛儿子接着问:他们一行几个人?
玉姐说:一共5个人,一个老爷,四个仆从。
王猛儿子说:他们是不是直接从资阳去京城了?
玉姐说:不太可能吧,行李都在这里扔着呢!多半是要债不顺利,耽搁在那里了。但是人不来,总得派人来封信吧,谁知没有任何消息。
王猛儿子说:你知道他去资阳讨什么债吗?
玉姐说:听说是一宗500两银子的债务。
王猛儿子说:是了,是了。
玉姐见他问得这么细,便问:公子是他什么人?
王猛儿子说:我是他儿子,我们哥俩儿见父亲一直没有音信,所以过来找他。
随后,玉姐便领着他们看了父亲留下的行李,果然不差。后来又安排他们吃了饭。
王猛两个儿子私下商量,既然是去讨500两银子,肯定是去找李疯子了,于是不敢耽搁,就连夜往资阳去了。
(五)
到了资阳后,兄弟二人住在一家店里。
兄弟二人问店家:这里有个李疯子,住在什么地方?
店家伸伸舌头说:这个人可不是好惹的,你们远来的人,没事儿问他做什么?
兄弟二人说:问问怎么了,还怕他不成?
店家说:他轻则害你吃官司,重则抢劫你。若是远道而来的人冲撞了他,搞不好还要你的性命!
兄弟二人说:清平世界,难道杀人不用偿命吗?
店家说:他偿谁的命?去年也是一个云南人,一主四仆投奔他家,听说是李疯子在任时收过他的贿赂,过来讨银子,夜里就被杀了,哪用偿命啊?
兄弟二人听后,吓得魂不附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过了一会儿,兄弟二人问:这事情准成吗?
店家说:李疯子家里有一位管家,没事儿就到我这里喝酒,因为心中不平,便经常把李疯子为非作歹的事情告诉我。而且市面上有不少人都在传说此事,估计假不了。
兄弟二人第二天又出去打听,这才相信父亲被害了,两人不敢声张,暗地里痛哭了一场,怕在此被李疯子发现,反而再被害了性命,又连夜赶回了成都。
回到成都后,他们二人又到了玉娘那里,说了事情的原委,玉娘也陪着哭了一会儿!
玉娘说:你们为什么不去告官呢?
兄弟二人说:只能这样了。
此时,赶上四川巡按正在省里,兄弟二人便写了一份状子告了官。
这位巡按早就听说了李疯子的恶名,也早想为民除害,但苦于没人敢站出来指证,一时间找不到证据,没法下手。
巡按看了兄弟二人的状纸,知道此事肯定是真的,但因为没有实凭实据,不敢打草惊蛇。
巡按与两个心腹商量:听说李疯子有家童数百,私下里还养着几十个死士,若没有确凿的证据,不可轻举妄动。
巡按接着说:这件案子的关键是找到那5个人的尸体,必须查清楚了,才好动手。但这李疯子为人奸诈狡猾,就怕案子没查完,反倒搭上自己性命。
两位心腹说:这人作恶多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若是知道官差查访此事,必定引起警觉。不如扮作商人,只当是去资阳做生意,顺便查访一下。
巡按同意了,便差他两人前去打探,一再嘱咐多加小心。
两位心腹知道李疯子家有片花圃,便打扮成买花的商人,前去洽谈业务。替李疯子张罗这门生意的管家叫李老三,见有成都商人来买花,自然十分热情。
两位官差也是场面上混得人,没用几下子,就把李老三哄得团团转,李老三一高兴,就把他们拉到花圃去看花,并安排在那里的客房住下了。
生意谈得差不多了,两位官差与李老三就互相熟了,经常在一起喝酒。
一天酒喝到差不多了,一位官差对李老三说:今番来此做生意,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妻子,晚上睡不好觉,每夜听到鬼叫声,心里非常不安。本来不想说此事,怕您误会,但实在是胆小怕鬼!
李老三问另一位官差:兄弟,你也听到了鬼叫吗?
这位官差说:我开始是以为耳鸣,没想到你也听到了,确实是鬼叫,吓人得狠!
李老三喝得有点多,点点头说:这也怪他不得!估计这夜半鬼叫的,就是那些云南人了。
两位官差见李老三开始说真话了,故做惊慌的说:云南人被杀之事,我们早就听说了。只是死了之后,你也应该劝劝你家老爷,找个地方把他们埋好,为什么要扔在这里,让他们每夜叫苦连天的呢!
李老三说:人确实是杀了,但也真埋了,你们别听外人胡说。
两位官差接着说:外人都说是抛尸荒野,要是埋了,为什么还晚上鬼叫呢?
李老三真不把他们当外人,趁着酒劲说:你们若是不信,我领你们去看,不过也确实古怪,本来那片花长得特别好,但自从埋了他们,却一枝花也不长。
一位官差说:我们不如趁着酒兴,拿杯酒过去浇一浇,叫他们晚上不要再出来怪叫。
李老三根本就没往深处想,便提了酒,带着两位官差去了埋尸的地方,把手一指道:那一块寸草不生的地方,就是那五个人埋葬尸体的地方!
两位官差故作认真的说:云南的兄弟,今天敬你们一杯酒,晚间就不要再来吓我们了。随后,他们便认真记住了这片地方。
第二天,他俩还对李老三说:昨夜敬了杯酒,果然晚上就安静多了。
李老三信以为真,只是笑了笑。
过了两天,两位官差借口要回成都,并再三邀请李老三,让他到成都喝酒,好让他们尽下地主之谊,好好请他喝一回。
随后,两位官差回成都复命,巡按说:只要李老三来到成都,当场缉拿归案。
(六)
李老三倒也实诚,过了些日子,便借着去成都买货的机会,去找两位官差,两位官差不由分说,当场把他押送到官府。
巡按直接提审李老三,李老三怕被用刑,加之平时看不惯李疯子的恶行,便把在花圃杀人的事情都招了。
随后,巡按让两位官差督办资阳知县捉拿李疯子,并派人到花圃起尸,而且严令资阳知县,如果捉不到李疯子,就拿知县问罪。
知县接令后,心知李疯子的势力,不敢轻举妄动,便计划在除夕夜当晚,趁李疯子不备的时候动手抓人。
除夕夜,李疯子在家喝酒玩乐,被知县抓了个正着,其他死党听说李疯子被抓,都四散逃走了。随后,他们又去花圃挖出了尸体,果然和李老三说得一样。
巡按提审李疯子,在人证物证面前,李疯子即使再猖狂,也无话可说,便认罪了。而且李疯子被抓后,不少冤家都跑来告状。
巡按宣判:李疯子罪大恶极,前账后账一起算,判了凌迟处死。而李疯子也没等到行刑的那天,在牢里就被原来的仇家活活打死了。
李疯子没有儿子,被抓后妻妾农奴都跑了,家里也没有人操持,只有李二的儿子还在,因为是亲侄子,这么大的一个家业也都归侄子所有。当时李疯子还想杀了他,没想到到头来,自己的家产反而成了别人的。
最惨的就数王猛,本想靠行贿独吞家产,没想到却先搭上自己的性命。虽说巡按公判,替他报了仇,但他行贿独吞家产一事,还是传回了家里。
王猛弟弟听说此事后,就向当地知县报告:如果不是想独吞家产,为什么还要行贿?这就是问题!
知县见他说得有道理,就把当初分家一案进行判决,把王猛父亲留下的家产一分为二,王猛的弟弟得了一半,王猛的两个儿子得了另一半。
如果王猛早知道如此,哪还会行此歪招儿,不仅白花了500两银子,还倒搭上5条性命!
(七)
反观整个故事都离不开一个“贪”字。
王猛有家有业,又是读书人,若不因贪得家产,本可以走上一条光明之路,进京贡考说不定会一举成名,日后自己便会挣得更大家业,何必丧命。
王猛深知李疯子的为人,为了独吞家产向他行贿,事没办成,却舍不得银两前去讨要,被拒绝后却不知取舍,最后失去性命。
再说李疯子,在任期间贪婪狡诈,导致口碑差被革职,谁知这次教训不深,他还不悔改,回到老家继续为非作歹,连亲弟弟的主意都打,亲侄子都不放过,最终因为害人太多,反害了自己性命。
正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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