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员文章

作者 / 九九编辑 / Pel 排版 / 慧酱 

【资料图】

“一颗美好的心灵，也能让其他喜爱它的人获得救赎。”

前段时间，号称“国内首档美学综艺”的《会画少年的天空》一经开播便引发热议，节目中弥漫的小资情调，以及被指抄袭的绘画作品等，令不少观众感到困惑甚至不满。节目制作到底如何我们姑且不谈，但不可否认的是，它确实吸引了更多人对艺术的关注，只不过，这种关注似乎与节目的初衷背道而驰了。

那么，艺术真的是光鲜亮丽而遥不可及的吗，那些执着追求艺术的人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这让笔者想到了17年前的一部老番——《蜂蜜与四叶草》。

2005年，富士电视台为了响应女性观众的观看需求，让《蜂蜜与四叶草》开始在其深夜档播出，不久后，该时间档的动画节目被固定了下来，称为倒A档*。*noitaminA，即Animation的倒写，意为“颠倒动画的常识”，该区块播出的动画有别于常规的御宅动画，是风格和题材比较独特的作品。

虽然《蜂蜜与四叶草》在国内长期缺乏大范围讨论，但它在日本却是横扫了诸多奖项的经典佳作。其漫画原作获得了第35回讲谈社漫画赏一般部门最佳作品奖、第18回手塚治虫文化赏漫画大奖、第27届讲谈社漫画赏少女部门的最佳作品等，动画版还获选为第九回日本文部省文化厅媒体艺术祭动画部门推荐作品。在豆瓣，《蜂蜜与四叶草》两季动画共计有近6万人评价，评分高达9.4，在Bangumi也达到了8.5分的高口碑。

那么，《蜂蜜与四叶草》到底是一部怎样的作品，它又是凭借什么样的魅力，成了倒A档开山之作的呢？

滚烫的艺术青春

《蜂蜜与四叶草》主要围绕竹本祐太、花本叶久美、森田忍、真山巧、山田亚由美五位美术大学的学生，讲述他们在大学校园经历的一系列日常生活。和所有在青春时期感到迷茫的人一样，他们也对未来充满了彷徨，也会陷入自我怀疑，同时，也会在这份不安中努力探寻自己的人生之路。

大众对艺术或许有着这样那样的误会——但《蜂蜜与四叶草》中展现的艺术青春，并非不食人间烟火，好的艺术作品往往取材于真实生活；也绝不是娱乐消遣，而是需要苦海无涯，耐住寂寞。

建筑系的竹本祐太砸烂毕业作品重头再来；油画系的花本叶久美将生命生奉献给绘画；雕塑系的森田忍因没修够学分而留级八年；陶艺系的山田亚由美为了精进制陶技术而留校深造；真山巧也选择进入设计公司继续磨炼技能。

从艺术创作的成绩上看，片中的主角们无疑都是优异的，但是，该片之所以打动人，并非在于他们的成就有多耀眼，而在于他们为了追求理想所不断奋斗的过程，以及走在那条路上所经历的痛苦与忧愁。

女主角花本叶久美（人称阿久）是滨田美术大学花本修司老师的亲戚，凭借极高的艺术天分被老师推荐入学。出场不久，她就以一座巨型雕塑向观众展示了其惊人的艺术创造力，作者还借老师花本修司之口，表明阿久的作品从中学时期就已备受人们关注。

此后，创意泥塑、气球玩偶、巨幅油画等艺术佳作，无一不证明着她的非凡实力。然而，天赋是助阿久翱翔的翅膀，却也是她沉重的枷锁。她从一开始就被人们寄予了太过厚重的期待。纷至沓来的作品邀约，对她进入国际顶尖艺术院校深造的殷切期盼等，都压的她喘不过气来。许多同龄人也选择了对她敬而远之。阿久只能闷头吃东西来试图掩盖自己的不安。然而，胃痛、呕吐等猛烈的生理反应，还是暴露了她深深的焦虑与孤独。

《蜂蜜与四叶草》的动人之处正在于，片中角色身体力行地告诉着人们：“即使痛苦，仍要前行。”

与森田、阿久这些天才不同，性格内敛的竹本，更像是现实生活中的普通人，不知道注定没结果的爱恋意味着什么，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长处，不知道未来想找一份怎样的工作，也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在这种迷惘与不安的心境下，他搭起了一座灰色基调、歪歪斜斜的“青春之塔”，似乎青春就是这般混乱又扭曲的模样，要倒却倒不了。可是，这样就够了吗？难道青春的宿命就是在迷茫与麻木中消失殆尽吗？

竹本用抡起锤子砸掉塔的行为告诉观众：不够。但显然，彼时的他也无法为观众交出一份更满意的答卷。我到底想成为怎样的人？不知道。既然想不出答案，那还不如停止内耗，直接行动起来去找找看。就这样，竹本骑上脚踏车，开启了一场寻找自我之旅。

一路上，竹本风餐露宿，过着苦行僧式的流浪生活。幸运的是，他的努力没有白费，那些旅途中遇到的人和事让他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内心空洞的声音终于不见了。成长起来的竹本重新塑起了那座“青春之塔”，这一次，塔身笔直中正，远看简朴近看精细，恰如明确目标后的青春，充满了朝气与希望。

青春到底该如何度过？一百个人可能有一百种过法，所以恐怕很难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但是我们可以看到，片中人物在面临青春共有的困境时，也许有挣扎，也许有痛苦，终究还是选择了迎难而上，勇敢面对。所以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那就先做起来吧。幸福的经历可以让你找到前进的方向，痛苦的经历也能帮你排除错误选项，我们由经历构成，每一种经历都很宝贵。

《蜂蜜与四叶草》让荧幕外的我们不禁想起那段彷徨许久的日子，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不断挣扎、不断追求的青春岁月。而这部作品之所以能引发人们的深度共情，离不开原作者羽海野千花对于角色情感刻画的真诚与细腻。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最为经典的山田告白场景。山田一直苦苦暗恋的真山却也有着自己的暗恋对象，尽管心里明白这个男人不会爱上自己，和他相处时也总是用野蛮与暴力来掩盖自己的害羞与紧张，却还是忍不住一次次跑去他可能出现的地方，甚至亲眼见证他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如何小心翼翼。那些暗恋一个人时的小心思，以为不会被人知晓的小动作，仿佛全部被作者窥见了一般。

终于，在一次被真山送回家的路上，这些深藏的情感借着酒意被一股脑倾倒了出来，山田趴在真山的背上，一遍遍哭着说“真山，我喜欢你”。一个人爱而不得的不甘，无法自拔的爱慕，以及残存的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念想，都融在了一句句直白的“我喜欢你”中。也许有些难为情，但正如羽海野千花说的那样，最不好意思的话语，却是最能传情达意的。

遗憾的是，理花在真山心中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所以面对山田的喜欢，真山既感激，又内疚。他没有办法回应这份感情，却又十分珍视这位朋友，这样复杂的心情该如何刻画呢？只见误以为山田已经睡着的真山，近乎自言自语地坦白着心声“因为重视你，所以会认真拒绝你”，结果下一秒山田的眼泪和表白一齐到来时，他先是一愣，然后计划中的回绝、可能伤害山田的话全都被咽了下去，感激，愧疚，珍视……复杂的心绪交织在一起，最后只好化成一声声“嗯”。

虽然片中的单相思和三角恋令人胃痛，但是角色们出现在同一个画面时，呈现给观众的却多是温暖的感觉。这是因为在爱情之外，主角团之间更是家人般的存在。

在这部作品中，修司老师的办公室正是一处充当着“家”的温暖地方，也是大家的情感联结点。圣诞节、过生日、找工作……他们总能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在这里开party。哪怕没有什么特别原因，大家也常常相聚在这个不大的办公室里，他们可以倾诉迷茫、闲话家常，也可以毫无顾忌地撒酒疯、打成一片。

另外我们不时可以看到片中异性牵手的画面，不同于其他番剧中让观众嗑cp的效果，他们的牵手并不会带给人非分之想，阿久拉起竹本的手、理花握住修司的手，森田牵着山田的手……都展现出一种不带有暧昧色彩、纯粹而温暖的关怀。羽海野精准捕捉了“家人”相处时的细节，并将其赋予到主角团的日常相处中，因此他们的行为成了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之所以温暖融洽，也与羽海野画这部漫画的缘由不无关系——“因为想要朋友和一个温暖的拥抱。”羽海野表示，在自己的真实生活中，她就总是孤身一人，难以融入社会生活，还曾因为发现自己一个朋友都没有而伤心哭泣过。带着这种心情进行创作，也难怪会对家人般的情感塑造得如此细腻。

其实不论是在什么类型的作品中，对于三角恋的刻画都很考验作者的功夫，稍不留神就可能致使某位角色的人设翻车，甚至引发粉丝的强烈不满。然而羽海野不但大胆地描绘了两段三角恋，还做到了让观众随着剧情的发展，理解并认同了角色间的各种羁绊。之所以能达到这种效果，除了叙事逻辑顺理成章外，另一个原因就是抒情性话语适逢其时地出现。

语言不仅是画面内容的补充，更是传达作品主题与情绪的重要元素。在《蜂蜜与四叶草》中，那些抒情性对话、独白、旁白的使用，常常会让人忍不住感慨：“啊，原来这么想的不止我一个人啊。”羽海野以一种“过来人”的心态，轻巧地还原了自己对青春的各种体验，那些现实生活中难以启齿的话，微妙不易被察觉的情绪，都被借由散文诗般的话语娓娓道来。

还是以作者对山田的情感刻画为例。上文提到山田的爱恋注定没有结果，那么这份感情该如何发展和收束，山田又能从中获得怎样的成长呢？对此，羽海野为山田精心设计了这样一段独白：

“初夏，我在阳台的花盆中栽下紫苏和罗勒。它们在夏日的阳光下茁壮成长。可是7月的台风，使最高的一枝紫苏‘咔嚓’一声折断了。妈妈看了折断的紫苏后说道：‘它已经无法复原了，从折断的部分摘下来吧。这样枝会长高，又会长出繁茂漂亮的新叶来的。’可是我无论如何也下不了决心。因为，长在枝头的小叶子们，还很健康，比起折断之前几乎没有一点变化。”

折断的紫苏象征着山田爱而不得的单恋，人与植物的关系同人的感情形成了统一，而把紫苏从折断部分摘下的教诲也暗示着这段感情的最终走向。羽海野借由紫苏的意象，用诗意的独白传达了山田对感情难以割舍的心情，并为故事的未来发展埋下伏笔，这种细腻的处理方式，也让观众对角色的内心感受有了深一步认知。

在另一段以竹本、森田与阿久为主轴的三角关系中，羽海野用了一种更成熟的表达方式。当竹本看到森田送给阿久的小鸟胸针后，他意识到自己和好朋友竟然爱着同一个女孩，这种痛苦的心情该如何表达呢？竹本既没有撕心裂肺大哭一场，也没有找个酒馆一醉方休，而是同其他成年人一样，安静地吹着风。成年的我们惯于将各种情绪埋在心底，喜怒哀乐都不露痕迹。就在此时，竹本的内心独白响起：“十月的风冷飕飕的，下午低低的阳光白的刺眼，世界仿佛停滞在银色中，大概，月球表面也是这种感觉吧。”

他没有直接说自己的心情，可是每个字都在告诉观众：他的心很痛。只是这种痛苦被藏在了冷风里，晒在了阳光下，凝滞在了冰冷的颜色中。而这句独白，也成了心事重重的森田躺在草地上的旁白，每个人的哀伤都成了掠过心头的一阵风。

就像羽海野说的那样，“人总是有很多感情和思绪的，但平日对话时说出口的往往只是其中之一。”所以在她的笔下，这些抒情性的话语就成了一面镜子，反射着每个角色的内心活动，向观众呈现了那些没有宣之于口的感情。

除了细腻的情感刻画外，《蜂蜜与四叶草》中的角色形象之所以深入人心，很大程度上还在于其对女性角色刻板印象的颠覆。

前文提到的花本叶久美，虽然才华横溢，但性格却十分内向，不擅长表达，所以直到和其他几位角色熟识前都没有说过几句话。并且尽管初次登场时就已年满18，但却常常被人质疑真实年龄，她那纤细娇小的形象，甚至一度让人联想为家养的仓鼠。

而就是这样纤瘦又腼腆的她，却能创作出蕴藏着巨大力量的作品。阿久面对压力与焦虑时，会通过躲在屋里搞创作来发泄自己的情绪，不过出乎人们意料的是，她创作的是“连男人也做不出的”巨大而粗犷的黏土像，以及各式各样的大型艺术作品。

小小的身躯与巨大的创作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在制造出戏剧冲突效果的同时，也令观众更加确信：在她的身体内，蕴含着不矮于任何人的精神力量。

这种力量在阿久出事后体现的更淋漓尽致。对于阿久来说，画画就是她的生命，不能画画对她而言就意味着死亡。然而造化弄人，一次意外致使阿久右手肌腱断裂，让她面临着可能再也无法画画的悲惨命运。面对如此飞来横祸，换做谁恐怕都难以承受。可看似柔弱的阿久却不哭不闹，一边接受命运的洗礼，一边努力复健，和命运进行顽强抗争。她的豁达与坚强，也让不少观众备受鼓舞与感动。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虽然阿久的艺术创造力有目共睹，其作品也得到了无论男女的一致认可，然而在过去，艺术体制却将女性排除在外，艺术殿堂长期由男性精英所掌控。女性在艺术教育、展览和获得赞助方面都不能享有同男性平等的机会。直到1971年，时值女性主义第二次浪潮如火如荼开展，琳达·纳克琳将反思的触角伸向了艺术殿堂，她一针见血地问到“为什么没有伟大的女性艺术家？”女性艺术事业方才得到人们的重视。

虽然女性艺术史开始在父权体系的鸽笼里渐渐展翼振翅，但女性的创造力得到认可依然不是件轻松的事，女性要想做出点成绩，必须比同领域的男性付出更多努力、优秀得更加明显才能得到公众认可。也正因如此，阿久作为女性艺术家，其杰出的艺术成绩更显难能可贵。

不仅如此，人们对女性总是有着根深蒂固的刻板印象，似乎女性就应该温柔乖巧，性格豪爽的往往会被称为“女汉子”，而女性之所以优秀却也是因为具有某种“男性气质”。那么阿久是否也是因为具有“男性气质”才创作出杰出作品的呢？显然不是的。

精巧的花朵头饰，蕾丝边、繁复褶皱、缎带花结……这些洛可可风格装扮，都是阿久身上的常见元素，而作者也借由竹本为阿久打造衣柜一事，明确指出阿久喜爱洛可可。事实上，洛可可兴起于欧洲自然科学兴盛，自由平等的思想风起云涌这一背景下，当时为了反对宫廷的繁文缛节，人们开始追捧小巧、柔美的风格，于是象征着贵族男权色彩的巴洛克艺术走向迟暮，代表着女性思维觉醒的洛可可登上了历史的舞台。钟情于洛可可的阿久，也从某种程度上体现了其强烈的女性意识。

但若将洛可可和阿久划等号，未免又窄化了阿久的女性形象。当洋娃娃似的阿久首次发出声音时，不少观众产生了质疑：“怎么会是这种声音？”人们总是想当然的认为，脸是可爱的，声音就也该是软绵绵的，因此，阿久较为低沉素净的声音，让观众的争议声直到动画第二季结束都没有停止。事实上，阿久的cv工藤晴香正是羽海野老师亲自推荐的人选。在一众可爱的试音声中，只有工藤晴香的声音低低的，而这也最符合作者印象中的阿久。

在笔者看来，女性男性化，抑或男性女性化，本身就是伪命题。它隐含着社会默认的一个人该有的样子，可是，谁规定你必须是那个样子呢？每一种特质都是构成一个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既不应该被人定义，也不应该受到限制。

在以阿久为主轴的恋爱关系中，选择森田还是竹本成了观众一路关注的问题。然而当故事终于走向结局时，阿久的选择却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

森田忍是在校生中的年龄担当和搞笑担当，但创下留级八年这一惊人纪录、视金钱如生命的他，却是一位才华卓越的天才艺术家。他可以用手指蘸酱油在旧日历上画出技惊四座的龙，也可以大搞CG创作甚至一举拿下茂斯卡（取自奥斯卡）最佳视觉奖。这样的他，在见到阿久第一眼的时候就被她吸引了。

于是，森田以阿久的外形像科洛朴克尔人（意为蜂斗菜叶之下的人，是传说中居住在北海道的矮人）为理由，每天对阿久“纠缠不休”；看到阿久笔记本中贴着喜欢却买不起的鞋子时，直接去打三天苦工挣钱，用为阿久定制的脚模买下了最合脚的那双；无意发现阿久想要小鸟胸针时，深夜在雕刻室寻找材料为她打造……喜欢一个人，就把她想要的都给她。

阿久则是从第一次看到森田画画开始，对他产生了特别的好感。同许多初次陷入恋爱中的少女一样，她也会在和喜欢的人单独相处时感到紧张与难为情，怕出糗而故作矜持，努力维持着自身形象，想要上厕所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这样同为天才又相互爱慕的二人，为什么最后却不能走到一起呢？

因为无论对阿久还是森田而言，都有一种东西凌驾于爱情之上，那就是生存意义。画画就是阿久活着的意义，而森田也不可能为任何人停下向前的脚步。

那么在面对爱情时，是否除了努力就只剩放弃了？其实，还有第三条路可以选择，而这也是片中修司所选择的路——默默守护。修司的爱就像雨一样，润物细无声地滋养着阿久，和他在一起就能深深的呼吸，像草木一样不断长大。

对于这一点，阿久心里是十分清楚的。她明白，修司是最适合自己的，因此她会主动向修司求婚（误）：“你愿不愿意把自己的人生交给我。”而这也是作者传达给人们的恋爱观之一：选择最适合自己的，而不是别人眼中最好的。正如阿久想穿性感和服时，无论怎样打扮都很奇怪，然而换上童装和蝴蝶发卡却格外合适时，吉婶暗示的那样：“不用勉强自己，穿着合适才是最重要的。”

阿久是幸福的，这不仅在于她有勇气为自己的人生做选择，还在于她善良、坚毅、豁达等美好的内在品性。就像在《简爱》中，19世纪英国的资本主义金钱观渗透到了人与人的各种情感关系中，有钱有地位的人才能得到尊敬，穷人似乎连品德都变得低人一等，在这种背景下，简爱依然坚信尊严属于每一个生命，而她的美好人性与她对平等爱情的追求，也让她收获了真正的爱情与幸福。

这也是作者所传达的另一条恋爱观：一个人要如何获得幸福？那就是拥有足够的自尊、自爱、自强的内在美好人性，这种品性也会唤起另一颗懂得珍惜与尊重她的美好心灵。

而且，一颗美好的心灵，也能让其他喜爱它的人获得救赎。所以在故事的最后，竹本对于“没有结果的恋爱是否有意义，已经消逝的东西，和最初就不存在是否相同”这个问题，给出了非常坚定地回答：“有意义。能够喜欢上你，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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